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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78:鬼林遇險(以唇抵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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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78:鬼林遇險(以唇抵唇)(1)

鳳墨琰正在換衣,一身白如雪般的錦衣穿在身上,聽到門響聲,轉過頭來,細碎的長發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清秀的臉上只顯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卻無時不流露出高貴淡雅的氣質,配合他頎長纖細的身材。

“主子,小將軍已經睡下了。”是小童回來了。

鳳墨琰束緊腰帶,恩了一聲,而後吩咐著小童把這裏看好了,最主要的是要護好雲錦程,不能讓雲錦程出一絲一毫的差錯,更不可讓大漢國的人知道他們是何人。

小童一一記下之後,怯生生的又擡起對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鳳墨琰拉開房門時,卻看見一身勁裝的賀武,挑了挑眉頭:“你倒是機靈了許多。”

這時候,小童也開口了:“主子,讓賀武跟上吧,萬一路上有個事還好有個照應。”

話落之時,一陣掌風襲來,只聽‘啪’的一聲,小童已讓那掌風掃離原處,飛出數步之後,又悶聲落地。

鳳墨琰卻是看也沒有看一眼的冷哼道:“這次是教訓。”此事原本就是讓小童一手去辦,而賀武能這麽機靈,又這時候出現,必定是受了小童的提示,如今怎麽去解釋,賀文都染了疫病,賀武卻沒事,這不讓人起疑的嗎?

“主子……”賀武也是一聲的驚呼,真心為小童心疼,這得多疼呀。

“閉嘴,既然你沒事,就把雲錦程給看好,本王回來之前,定要保他安然無恙,如少一根發絲,定斬不饒。”

鳳墨琰說完此話,小童的賀武誰也不敢反駁了,小童淚眼汪汪的,他怎麽忘記了,主子是最討厭別人自作主張的呀。

鳳墨琰出了客棧騎了馬就朝那沙河的主流幹道上游行去,心裏那股急切與不安又生了起來,上次不安,是雲千洛出事時,而如今不安,莫非正是那女人遇難之時。

馬兒狂奔,即便是到了晚間鳳墨琰也沒有停下來,只是稍稍的放慢了行程……

鳳墨琰勒緊僵繩,坐定於高頭大馬之上,看著前在的樹林,河道已變窄,河邊已經是峭壁,沒有辦法再行走,只能走那一處山林,可是看著那入林之處的一行告示。

該是官府的告文,上面書著一段文字,鳳墨琰借著火光,看了一眼,大意是此處是鬼林,行人繞道,出事官府概不負責。

鬼林呀,鳳墨琰冷冷一笑,這世間最可怕的會是那沒有生命的靈魂嗎?這倒不見得……放松手中的僵繩,而後又腿一夾馬身,馬兒晃悠悠的往前行去。

樹林裏太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蟲鳴聲都仿佛已銷聲匿跡,只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紮,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烏雲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麽頹然無力。

走了一刻鐘左右,鳳墨琰便覺得有不對勁之處,但卻不得不繼續往前走,他是一定要越過這處樹林才行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中的軟劍,這種詭異的氣氛之下,唯能做的就是夾緊了馬腹,大吼一聲‘駕’而後任馬兒奔騰著。

忽然,有一絲光從夜空中射穿,映在了一只鳥的瞳孔中,而後,一陣似女子的輕嗚聲,似寒風穿堂而過般的響徹在這遼遠空曠的深山老林中,又似是嬰兒啼哭般的嘶鳴聲,再然後又換成垂暮老人般的哀鳴聲……

如此之詭異駭人的時刻,如是一般人,早就嚇的鬼哭狼嚎爬出樹林了,可是鳳墨琰卻是坐定於馬上,老僧如定一般,絲毫不受影響,繼續前行。

就鳳墨琰約摸著入了林中間那一處時,一道寒光閃過,而後一把飛刀朝著他這邊射來。

鳳墨琰一躍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同時也抽出了腰中的軟劍,緊接著馬兒嘶鳴一聲,那把飛刀,不是沖他而來,而是對著那馬兒,就著忽明忽暗的月光,鳳墨琰看見方才他所騎乘的那匹駿馬已然讓那把飛刀,切了下馬頭……

血腥味似乎更重了一點,周邊那些詭異的聲響也越來越近,似層層波浪一般,向鳳墨琰這邊滾動而來。

“不知何方高人,在下趙清真,咱經此地,也只是借過而已,不知閣人可否放行,在下身上還有一些銀兩,可悉數奉上。”

鳳墨琰這會兒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名來,這是何人還說不好,而且是大漢國的地界,想必就是隱於暗處之人,也是大漢中人,也有可能是當地的官府,為了不想讓人入這深林,才故意設下的這陣式,所以直接的就報了趙清真的名號。

趙家在這大漢可是名望貴族,而且他見過趙清真一面,易容成趙清真的模樣,還是比較空易一點的,當時就是考慮萬一路上有官府中人查崗,也好拿趙清真這張臉當通行證的。

卻不曾想,他要不提趙清真之名,倒也罷了,這趙清真三字一出,周邊那詭異的聲響,更是咆哮了起來。

鳳墨琰心想,這下壞事了,難不成這些人是和趙家有過節的……

眸中帶光的掃視了周邊一圈,卻是動也不動,這會兒剛是入夜時分,真有點後悔太急著趕路,如若是白裏,倒也不怕這暗中之人不顯形了。

怪不得先前行至林中前,向路人探路時,那路人還好心的建議他歇歇腳,明天再趕路,想來這一處鬼林在當地人眼中,那就是妖魔鬼怪般的存在。

“哈哈哈……趙清真,你當真可是那趙清真……”一道嘶啞中帶著悲鳴的女音,響蕩在空曠的林野間。

鳳墨琰無奈的想著,我這會再答不是,你也不信了吧,因為此刻,周邊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鳳墨琰察覺到有道身影朝他飛來……

那道身影跟她一樣,一身的雪白,唯一不同的是,那一頭雪白的發,就那反披散著,但那身影,鳳墨琰識得出是個女子。

剎那間,掌風呼嘯而至,鳳墨琰急急去接,女子卻是招招殺意,而此時,周邊瞬間出亮起了一圈的火光,鳳墨琰這才心驚的看到,那女子帶著一張鐵甲面具,只露出一只眼晴來……而周邊圍上來的那群人中,有男有女,一個個莫不是都帶著恐怖的面具,如那和她過招的女子那般。

女子不知用的什麽武功,極其邪魅,如妖一般的眼晴,勾魂似的看向鳳墨琰,鳳墨琰有一刻的失視,那女子已然處於主導地位。

女子像一條毒蛇一般,手中的寒光劍直直的抵在鳳墨琰的胸之中,而且冷冷的問了句:“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假冒趙清真。”

鳳墨琰自認為他的易容技巧可以媲美天山上神醫門裏易容術最高的紫玄師叔,可以說能以假亂真,可是這女子卻能識得。

當年紫玄師叔曾說過,易容術雖然可以假亂真,但如果是相熟之人,還是能從眼神中判斷出真偽了,一個人的眼神是無法改變的,就算偽裝了瞳孔的色澤,也沒法改變眼晴的神態,所以易容術,遇上相熟之人,還是容易破功的。

“那你又是誰?為何裝神弄鬼,在下只不過借過而已。”鳳墨琰並不害怕,他看到這女子的眼中閃過的情愫,最初的恨意過後,又識出他不是真的趙清真,竟然露出的那抺失望之情。

女子沒有答話,反倒是看著鳳墨琰那張臉,問了句:“你這易容術跟紫玄神醫學的嗎?”

鳳墨琰見女子識得這易容術出自何門,心裏才是松了一口氣:“實不相瞞,在下正是紫玄神醫的門徒,並不是大漢國人,只不過路經此處,有幸見過趙家公子一面,為保這路上暢通這才借了這張臉來。”

女子冷冷一哼:“諒他趙清真也沒這膽敢來這一處。”

這時候,又有一人走上前來,在女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女子點頭,而後冷冷的說了句:“你既然是紫玄神醫的門徒,那麽我也不為難於你,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也省得我再往神醫門跑一趟了。”

還沒等鳳墨琰問何事時,鳳墨琰只覺得身子一陣發虛,而後才知著別人的道,人也跟著昏沈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卻是在一處山洞之內,四周都是石壁,還燃著火把,而他則是在一處草鋪之上醒過來的。

鳳墨琰一醒來,一老婦人便走了過來:“公子,別介意呀,我們家這地方簡漏了一點。”

鳳墨琰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你家主人呢?”環顧四周,金頂石壁,繪著各種各樣的鳥類圖案,色彩斑斕。地板上鋪著色調柔錦織緞繡的地毯,偶爾燃燒著幾朵艷紅色的火焰,這也稱不是簡陋,倒有幾份韻味的。

“袁嬸,帶他去地牢裏選人。”一道冰冷的女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待鳳墨琰擡頭去尋時,卻發現,那石壁之上,竟然支有一金色吊床,那道冰冷的女音,就是從吊床之上的女子那兒傳來,想必就是先前那白衣女子。

“不用選了,師妹,給你看看今天咱們新抓來這女子,絕對的天仙,比你找的那些都要美上幾分。”一道戲謔的男音大聲傳來,跟著走進來身著紫袍的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手上把玩著一串似是佛珠的物飾。

“哼,你能弄來什麽好的貨色。”說話間,那白衣女子,從吊床之上翩然而下,這次沒有帶面具,不過那臉上卻是蒙著一層黑紗,看向鳳墨琰這張酷似趙清真的臉時,不禁蹙起眉頭,不悅之情從心而生。

那男子也是看得這張趙清真的臉,擺手說道:“你趕緊把你這張臉換個人的,不然小爺看著不舒服,管你是不是神醫門的人,一準把你當那趙賤人給收拾了。”

鳳墨琰苦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倒是不知,趙清真還有如此大的仇家呢,真是失算呢!

片刻的功夫,鳳墨琰就著那袁嬸端來的水盆,從懷中拿出一小瓷瓶來,滴了幾滴在水中,水的顏色立馬變成紫色,而後以水洗面,之後又一盆清水之後,才恢覆了真容。

心裏還是有點忐忑的,就是在皓月山莊時,他也未曾以真容示過人,而現在卻要……

“喲,你可比那趙清真美多了,師妹,要不你看看這男人喜歡不,喜歡的話咱們就不要那趙清真了。”紫衫男子一副輕佻的摸樣這麽說了句。

鳳墨琰不悅的攏起眉頭,而後那紫衫男子又不經意的開了口:“神醫門近幾年所收的弟子只有五位,其中四位都是邊境五城城主的公子,倒不知閣下是那一城中人。”

“在下火辰熠”鳳墨琰不得已搬出火小炎的名號來,大漢和火城交界,所以以火小炎的名號來行事,倒也方便,但願這些人沒我見過火小炎就好。想來扮了趙清真,能直接遇上趙清真的仇家,不會扮了火小炎再遇火小炎的熟人便好。

那紫衫男子一聽火小炎的名號,笑瞇瞇說了句:“久聞不如一見呀。”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倒是讓鳳墨琰有點無所遁形了。

紫衫男子明顯的對火小炎比較感興趣般的,還說起了火城的制造業,那白衣女子倒是冷冷的在邊上抱臂而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好在鳳墨琰對此方面也有所涉及,所以還算能對得上話,正當他以為沒露馬腳時,紫衫男子卻是說了句:“不知火公子還記得在下不?”

鳳墨琰傻眼了,這人識得火小炎呀,那方才還……

“當年在下去火城找知名鐵匠鑄過一把上等的青銅劍,咱們有幸茶樓一見,不曾想那時候火公子還是少年郎,而如今卻成了翩翩美男呢。”

鳳墨琰那雙如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的黑眸,起了微微的惱意,權衡著當下如若動手的勝算幾何,那男子似乎看出他的意思來,當下哈哈大笑出聲:“兄臺倒不也不必緊張,我兄妹等人也不是什麽惡人,只要兄臺能幫舍妹取得一張絕美人皮面具,那自然會放兄臺過山。”

男子這麽說時,已然拍手,而後有仆人推著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女子的面上讓罩了黑色的頭套,所以這會兒,只看得那一身的紅衣,紅似火,那身形卻是極其的纖細。

方才那黑紗的白衣女子,走上前去,打量著眼前的紅衣女子:“看這身盤兒倒也是不錯,就不知這張臉長的如何了?”

紫衫男子淡笑不語,而後白衣女子抽中腰中佩劍,劍風閃過,女子頭上那黑頭套,已然四分五裂,露出一張素顏卻絕美的臉龐,那張臉卻是讓鳳墨琰欣喜若狂之外,又格外的心驚膽戰。

竟然是雲千洛,竟然是這女人,鳳墨琰緊握了雙拳,才能克制住自己的雙腳站定在原地不動。

雲千洛頭暈暈的,嘴巴裏還讓人塞了抺布,她和齊陌煜在夜間,又像往時那般弄好了帳篷,把竹筏也收拾好了,可是當他們正要歇息之時,卻是讓一幫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給擄了來的。

這會兒見得光明進,下意識的瞇了雙眸,而後才睜開雙眼,入眼的是面蒙黑紗的白衣女子,而後是那紫衫男子,再然後看向鳳墨琰那一處時,雲千洛呆掉了……

他的皮膚像昆侖山裏潔白的雪蓮花;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一雙清澈如朝陽中的晨露那般的黑眸,清冷中帶著點疏離,可又隱隱的想藏起一些什麽來,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高挑的身材……

勝雪般的白衣上,有著點點汙漬,卻是絲毫水嫌臟汙,倒像是暈染出的一幅水墨畫那般,仿若那白衣上,本就該有此汙漬那般,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這張臉,雲千洛並不識得,可這身形,那雙清澈的眸子,雲千洛驚悚的全身都僵直了。

“好,就用她的這張臉,趙清真勢必會上當的。”雲千洛邊上的白衣女子,伸手觸向雲千洛那張芙蓉臉,趙清真是極喜美色之人,這樣的美人兒,他就是心思再細膩,防患再謹慎,怕也是要上當的吧。

鳳墨琰的呼吸都要停住了,這白衣女子,竟然要他親手剝了雲千洛的臉皮,這怎麽可能?他怎麽能下得去手,鳳墨琰同時也是慶幸的,幸好他尋來了,如若不然,雲千洛這女人,就是不死,也得讓人剝了臉皮的。

“姑娘,這不太妥當吧,在下倒是可以為姑娘制一張人皮面具,保管看不出真假來,這從真人臉上剝皮之事,還是慎重一點吧。”鳳墨琰出聲反對著。

那白衣女子冷冷的看向他來:“你們是舊識?”

“實不相瞞,這位姑娘,正是在下一個好友的未婚妻,鄙人此次過此林,也是為了幫好友尋此女子。”鳳墨琰只能這麽說著,心中盤算著如何讓這白衣女子能放人。

那紫衫男子卻是嘿嘿一樂:“那你那好友呢,為何不親自前來尋找未婚妻呢?”

鳳墨琰答說好友在家鄉有要事纏身,所以特拜托他前來尋找,這話剛落,如朝陽那紫衫男子卻是眨巴著雙眼,笑言:“原來是此般呢,那你大可放心的把這女人的面皮給剝下,就當是替你好友報仇了呢。”

鳳墨琰露出不解的神情來,那紫衫男子卻是嘻笑著,把當時抓了雲千洛和齊陌煜的情景說了出來。

一頂帳篷內的單身男女,而且那男的還誓死護此女子……

鳳墨琰的面色越來越冷,心底一股怒火無從發洩,不用問,不用想,他也知這紫衫男子口上的奸夫是誰?定然是那齊陌煜……

紫衫男子見鳳墨琰這神情,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餵,兄臺,你怎麽一副要殺人的神情,難不成你也喜歡此女子,所以才會如此動氣,想想也是,這麽美的女人,就是兄弟的女人,想越個墻也不是什麽難事。”

雲千洛那曾受過此等侮辱,可惜手讓綁在身後,口也不能言的,只是一雙憤恨的雙眸,看向身邊的幾人,這些人是惡魔,絕對的惡魔,怎麽能撥人面皮。

先前領她來此的仆人,也是黑紗罩面,那仆人,也就是十幾歲小姑娘的模樣,還很好心的勸著雲千洛,呆會兒千萬別掙紮,不然的話,他們直接殺了她的,只要讓撥下面皮,還能活著,大不了就是在這山中為奴,也好過一命嗚呼。

雲千洛雖不能言語,可是也知那仆人說的話不會有假,因為她親眼看到風吹掉那仆人的面紗,那一張醜陋到全是疤痕的臉,那得是多麽殘忍,可以想像得到,當初是多麽血腥的一面,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些人怎麽能這麽殘忍的毀掉別人的容顏。

鳳墨琰勾唇一笑,而後說道:“好,那是該罰。”人也跟著走上前去,修長的大手,輕挑起雲千洛的下頜,而後輕笑道:“倒是真虧了你的未婚夫如此惦記你,特讓我來營救,你倒好,跟奸夫雙宿雙飛了呢。”

雲千洛只覺得那輕笑慎人之極,這張臉,她並不識得,可是這聲音,那雙眸子,卻是如此的熟悉,如果閉上雙眼,只聽這聲,這人是誰?已昭然於心底。

心底裏要說沒點喜悅,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鳳墨琰如此的話,還是讓她微微的惱了起來……

但也知當下情況特珠,這男人可能是為了取得這些人的信任,才出的此話,就算是這麽想著,心裏還是不舒服。

鳳墨琰自懷中取出一小巧的匕首來,刀尖兒露出鋒利無比的光芒來,那刀尖兒,就在女人的臉上輕巧的流動著,而後開口了:“還需要準備一下,給我一間上房,要這女人作陪。”

白衣女子對此倒是沒有意見,不過紫衫男子卻是開口了:“兄臺,這樣不合適吧,這美人兒可是我先發現的,怎麽著也要我……”

鳳墨琰那刀尖兒直接抵在雲千洛的脖頸間,輕劃一下,血滴立馬就湧了出來:“不同意也成,我就劃花了她這張臉,你們想要的一樣得不到。”

“你……”紫衫男子有絲氣憤,而白衣女子卻是冷笑著說:“那你倒不如直接的殺了她試試。”

鳳墨琰倒抽一口冷氣,而後輕笑出聲:“好呀,不過,你們可別後悔了。”

說話間,那手中的匕首已然揚起,對準了雲千洛的胸口處就要紮下,雲千洛瞪圓了一雙美目,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她以為是鳳墨琰的男人,也許不是鳳墨琰吧,鳳墨琰怎麽可能真的想殺她……

眼看著那匕首都要插進雲千洛的胸間時,雲千洛甚至都能感覺到那匕首的尖兒劃破了皮膚,就像方才那頸間一疼的感覺一樣,就在這時,咣當一聲,一柄軟劍,直接的打落了鳳墨琰的那把匕首,從而也劃破了雲千洛胸前那處衣裙,帶出一道血痕來,就這麽在暴露於空氣中……

紫衫男子這時才開口:“餵,你不是吧,大不了先讓你玩好了,你還真下得了手呀,我知道了,愛之深恨之切吧,只不過你真確定,明天你能剝下她的面皮來,咱們可不管你們之間的糾纏,但這面皮,咱們可是要定了的,你要不動手,也休想出得咱們這鬼林的。”

這紫衫男子,聽鳳墨琰的話後,就認定了他們是熟悉之人,所以才不相信鳳墨琰說的準備一下,明天剝皮的鬼話。

那曾想,這一試探之下,鳳墨琰下手可是一點也不留情的,這樣的話,倒也有點可信度了,只是如果想逃,還真沒那麽空易的。

這鬼林之中,處處都是機關,就是鳳墨琰單獨一人,也不見得能過得去,更別說帶著一女子,而且他們手裏,還有這女子的奸夫呢……

這麽一想,倒也同意了鳳墨琰的提議,看向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輕點下頭後,紫衫男子拍了拍手,而後先前那仆人就上來了,領命帶鳳墨琰和雲千洛去休息的。

不過卻是綁了鳳墨琰的雙手,罩上了黑色的頭套,這才帶了二人走出上山洞,走了約摸有少半刻鐘的時間,到一處時,停了下來,仆人開了房門,而後才松開鳳墨琰的雙手,鳳墨琰拿開黑色的頭罩,這才看向所在的地方。

就著明亮的火光,只見入門便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裏面都是合著地步打就的床幾椅案,仆人推開房門:“兩位請。”

鳳墨琰率先進得屋內,這麽一看,屋子收拾的很幹凈,倒像有人打掃過一般,就跟普通莊園的農家房一般。

那仆人解釋著說,這院子裏如今就住了她一人,有事可以使喚她便可,說話間,還好心的把雲千洛口中之物給取了下來。

雲千洛終於能說得話了,大喘一口氣道:“怎麽會你一人,不怕我怕跑掉嗎?”

那仆人輕笑著:“姑娘莫要說笑了。”說話間推開房門,指向外間的大門:“公子,姑娘你們好生歇息,那大門開了門,伸腳就是萬丈懸崖,不死也殘,怎麽逃得了,如若逃得了,我們她不會在此茍且偷生了。”

雲千洛不相信的走過去開門,可是開了門之後,卻發現,真如那仆人所言的那般,萬丈懸崖,心裏驚驚的,怪不得剛才走的路,搖搖晃晃的,想必是鐵索橋。

前世她有聽說過這種,在兩個山崖之間建造出來的鐵索橋,沒有想到今生有幸走這麽一遭鐵索橋呢,但卻是為這種方式,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雲千洛回到屋內,喝了一口水後,才和那仆人聊了起來,這仆人名喚紅英,原是沙河鎮的一農家女,因家中貧困,所以早些年,就愛來這山采藥,以此來營生,那曾想,有一日,藥鋪極需一種稀奇藥物,而此藥,得鬼林才有生長,所以她鬥膽的進了鬼林,當然,就讓抓了進來。

而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醒來時,一張臉已經是血呼呼的一片,沒有了原先的容顏,紅英算是來這鬼林時間較長的人了,所以對於這鬼林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

鬼林原先不叫鬼林的,只不過後為,因為有了白衣女子和紫衫男子這對殘忍的師兄妹後,才叫鬼林的,原本就是深山老林,長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一大部分是藥用價值極高的,所以最開始是官林,官府控制的,可後來不知為何,就讓這白衣和紫衫師兄妹給霸占了。

鳳墨琰默默的坐於屋內,倒沒說話,那紅英悠悠的開口了,聲淚俱下的說著,這些年,有多少貌美的女了,讓這白衣和紫衫給害的失了容顏,還說那山崖之下,也有不少想要逃走的女子,失足落下……

最後的時候,紅英跪倒在雲千洛和鳳墨琰的跟前來:“紅英別無所求,只是這些年來,一點音訊也沒有,怕是家人早當我進了鬼林喪了命呢,如若兩位貴人能出得這鬼林,能不能幫紅英給家中老母捎上一點銀兩,再順便告知家人一聲,紅英還活著。”

紅英說著,從口袋裏摸出一點碎銀來,解釋著說,他們在這兒,除了沒了一張臉之外,其它的就跟在大戶人家做丫鬟一樣的,還有月用可以拿的,但卻是無處可花,所以這些年來,倒也攢了一些碎銀的。

雲千洛久久不能回神,心中讓紅英給出的消息給驚壞了,這世間,怎麽有如此殘忍之人……以剝人臉皮為樂。

鳳墨琰卻是冰冷的丟了句:“你家中父母既然已認定你死去了,何苦再讓我們帶信過去,再說了,如你所說,想逃走的,都是喪了命,你就認命我們能走出去了。”

叫紅英的女子尷尬的不知該如何說話,雲千洛卻是扶她起身:“銀子你收著,如果我出得去,一定為你帶信。”

紅英一陣感激之後,就退了下去,臨下去去前,還告訴他們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白衣主子吩咐的的話,什麽時候取得人皮面具,什麽時候才能出得去這裏。

換言之,如果鳳墨琰不下手剝了雲千洛的面皮,那是沒辦法出去這裏的,除非跳牙,那是必死無疑。

鳳墨琰微微閉了雙目,也不講話,心裏想的,卻是紅英給出的信息,這處院落在峭壁之上,跟方才那山洞遙遙相對,而那山洞是通往鬼林陸地的唯一出路,可惜卻是由白衣和紫衫據守著的,所以,想要出去,勢必艱難。

眼開雙眸時,看向雲千洛那一張如花的容顏,難道真的毀掉這女人的容顏才行嗎?這可是他想得到女子,如果失了這容顏……

“你……”雲千洛低咬唇,想問點什麽,可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鳳墨琰冷冷的瞥她一眼,並不答話,他心裏也吃不準雲千洛認沒認得出來他,不過這會兒,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門又讓扣響了,雲千洛去開門,還是那紅英,手上一托盤,是一些食物,還有一些可以止血的藥。

雲千洛道了謝,接了進來,擺上桌上來,看向鳳墨琰:“鳳……”

只出這一鳳字時,鳳墨琰一雙厲眼掃射而來,那眼神中的冰冷,把雲千洛嚇的手上一抖,手中的竹筷掉落於地上,後面那兩字也沒有說出來。

雲千洛正要伸手去撿時,鳳墨琰卻是大手一扯,就把她拎起來,扔到了屋內唯一的那張大床之上……

瞬間,男人那頎長纖細的身子,就這麽壓了下來,嘴裏還流裏流氣的說著:“吃什麽飯,還是吃你比較好吧,怎麽樣,跟那奸夫都能一塊兒廝纏去,跟本公子也不差這一次吧。”

男人的聲音有點大,大的雲千洛只覺得震的耳膜一都嗡嗡的……

雲千洛剛想開罵的,可是男人的卻是低下頭來,堵上了她的紅唇,唇齒交纏間,以唇抵唇的輕言:“外面有人,想活命就閉嘴。”

雲千洛不敢動了,任著男人的大手撕扯她的衣物,唇舌舔上她的肌膚,特別是脖頸那一處,方才讓這男人劃破的地方,這會兒,男人如一嗜血的惡磨那般,拼命的吸著那一處,雲千洛都能感覺到,血液都往那一處湧,而男人擡頭時,唇角還有一抺血紅。

疼,蝕骨般的痛意,襲上雲千洛的周身每一處毛孔,可是她卻無力的反抗,男人扯下她的主裙直接就伸手把她的又手向下綁了起來,那床頭正好一處,可以綁的地方,她就以這麽屈辱的姿勢,在男人的身下被動的承受著。

鳳墨琰起初並不想這樣的,那是真的聽到有動靜,心裏猜想著以那白衣女子和紫衫男子的行為,很有可能來偷聽之類的,所以就直接的把雲千洛拖上了床,可是這會兒,觸得這女人的身體時,那滿身心的邪火竟是無處可去……真想就這麽要了這女人,可是一想那紫衫男子所言的,這女人跟齊陌煜共處一室,心裏就跟打翻了醋缸一般,那酸的,怒的,他都想給這女人一刀。

該死的女人,虧得他不惜冒著洩露身份的危險來救她,可她倒好,跟著個奸夫相親相愛呢。

屋外的動靜不見之後,鳳墨琰就從雲千洛的身上起來了,一臉的冰冷,好似方才發情的人不是他那般,觸眼之處,女人那白花花的雪軀之上,胸口上那一抺紅痕,猶來顯眼,頸間那一處,讓他這麽一吸,也有血滴冒了出來。

雖然很怒,但是心底還是有一絲心疼滑過,伸手懷中,摸出一小藥瓶來,動作稍顯粗魯的把那瓷瓶中的藥粉灑於那道水痕之上,那藥粉觸上傷痕時,疼的雲千洛疼直抽冷氣,一雙美目也起了氤氳之霧。

鳳墨琰到底還是不忍心的,所以到為她脖頸間上藥時,動作自然是放輕了不少,藥粉倒上片刻的功夫,倒也神廳,那傷口竟然那麽快速的就結了疤痕,方才那陣疼意過後,這會兒完全就不疼了。

不過鳳墨琰卻是不滿意的,這女人的是他的,身體自然也是他的,他自然是不允許有道傷疤了的,一瓶去疤的頂級藥膏,就讓他這麽浪費在雲千洛身上了。

細細的一條紅疤,其實脫了皮,也就一條細痕,不是很明顯的,可是鳳墨琰卻是用了一瓶,需采集多少名貴藥材,耗時一年之久,才能練出的雪膚凝膏,把雲千洛那身上的疤痕給去掉了。

雲千洛詫異之極,從來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等藥物,可以讓傷口在瞬間愈合不說,還能還原成原本的肌膚。

做完這一切,鳳墨琰卻是冷哼一聲,走至飯桌前,坐下身來,慢條斯理的開始吃飯,而雲千洛就這麽衣衫不整的讓她給綁在了床頭去,而且他也絲毫沒有要放了雲千洛的意思。

雲千洛自是咬唇不語,眼睜睜看著男人吃完了飯,並且把那剩下的飯菜連同托盤,一同給拿到外面,喚了紅英收了下去。

鳳墨琰是故意的,心裏有氣,想罰這女人,可是又忍不住會心疼,所以才故意這麽做的。

俗話說的好,飽暖思淫呀欲,這會兒轉過身來,瞅得床上那雲千洛,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衣裙碎掉了,所以有點半遮半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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